海盐甜奶

十里仗无一。

【裘光七夕联文】二幸·青梅竹马

我也不想哭的啊

 

依旧是私设与ooc齐飞

1.

  要说陵光他们那个大院里,最受欢迎的小朋友一共有俩。

 

  一个是隔壁家的裘振,从小就懂事,长得好看,学习还特别好,活生生一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长大以后吧更不得了了,在学校的人气简直就是“男神”那个级别的。

 

  还有一个就是陵光了。他受欢迎的方式和裘振完全不一样,纯属是因为长得讨喜,粉雕玉琢惹人怜爱,还有个哭包体质加分,更是激发了一干阿姨们的母性。

  

  对,哭包体质。

  

  据陵光母上回忆,陵光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哭个不停,人家下来的时候嚎两嗓子就可以了,他呢,直接嚎了一晚上,吓坏了他们一家人。到之后更厉害,有空就嚎,可以说完全没有原因,开心嚎不开心也嚎。小陵光喊的第一声“妈妈”也是打着哭嗝喊出来的。

 

  得,人家打饱嗝,他们家打哭嗝。

 

  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,第一天就开始嚎,不过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嚎,老师还比较能接受,第二天也就算了,还没适应嘛。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·······老师终于忍不住了,连夜赶来家访,“你们家孩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?”

  

  事实证明不是对你有意见,换谁都一样的。

 

  不过所幸陵光打小就长得可爱,像个小姑娘似的,整天陶瓷般的小脸上挂着泪珠,看起来还不是那么违和。要是长了张隔壁毓埥那样的脸,大院里整天围着他散发母性的那群阿姨,估计都得被吓跑了吧。

 

  然而陵光本人却觉得十分地冤。

 

  拜托他根本就不想哭好不好!他也是非常有男子气概的!只是泪腺发育的比较脆弱敏感而已啊!你们这是歧视残疾人!

 

  可是每每他想跟别人解释的时候,人家都会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,他一紧张,眼泪就下来了。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.

 

  你们别走啊!我没有委屈也没有想哭!诶你听我解释啊!

 

  在残忍的现实面前,陵光也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。仔细想想,还是有一点好处的,至少在沙漠里不会被渴死。

  

呵呵。

 

 

2.

  陵光和裘振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,怎么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。但陵光对他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。

 

  都是男的,为什么他就是男神,我就只能是娇娇弱弱柳扶风都能吹跑的小哭包!

 

  我陵汉三不服!

 

  然而你再怎么不服,学还是得上的。

 

  裘振大了陵光两岁,但和他在一个学校,裘振高三陵光高一。陵光父母担心自己儿子,就把接送陵光上下学的任务交给了同路的陵光。

 

  陵光表面不愿意,但省一中和他们大院隔着好几条街,他又不会骑车,也不愿意早起挤公交,还不如让裘振捎着他呢。

 

  就当给他添堵,陵光乐颠颠地想。

 

  今天裘振还像以前一样来接他上学,陵光坐在后座,一手扶着裘振的腰,另一手拿着煎饼啃着。快到学校时,街上一堆女生艳羡的目光简直快要把陵光戳透。

 

  陵光受了这么久这种目光的洗礼,自然是自带金钟罩加成的。他啃着煎饼看着那些女生,撇了撇嘴。

 

  他自己还不乐意呢,有什么好羡慕的!

 

  自行车在校门口停下,陵光解决了煎饼,刚想进校门,就被裘振喊住了。

 

  “陵光,我今天下午有事,你自己坐车回去能行么。”

 

  陵光转头,觉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刚想答应,但回头眼睛正好对上太阳,被阳光一刺激,眼圈就红了。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.

 

  裘振:............

 

  场面顿时有些尴尬。

 

  陵光嘴角一抽,想开口解释一下:“没事的,你忙你的吧,我自己成的......”

 

  场面更尴尬了。

 

  陵光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,这莫名其妙的哭腔是哪里来的啊喂!他的男子气概就这么毁于一旦了!

 

  眼看面前的小哭包真要把头埋到地里去了,裘振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。

 

  手感不错,软软的,和他一样。

 

  抬腿向校门口走去,期间还不忘跟这只哭包咬咬耳朵:“今晚我等你。”

 

  陵光在原地已经石化成了雕像。

 

  你这种语气怎么暧昧得跟要偷情一样啊!不对我为什么要脸红啊!

 

 

3.

  今晚放学后裘振果然还是像以往一样在校门口等他。陵光看到他,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:“你不用接我的,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呗,我又不是不可以。”

 

  刚出口陵光就后悔了,这语气怎么跟撒娇一样啊!

 

  裘振倒是笑了笑,没说话。

 

  陵光撇撇嘴,坐上了自行车后座。肯定是嫌他麻烦他了呗,可是他都说了自己可以的啊。

 

  某只小哭包又开始委屈起来。

 

  过了一会儿,陵光也不记得是多久,只记得当时天边灿烂旖旎的晚霞,和少年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。

 

  前面的人说:“都没有你重要。”

 

  陵光愣了愣,又笑了笑。

 

  他摸摸发红的脸,想,裘振也没有那么讨厌。

 

  然后搂上了他的腰。

 

 

  自行车事件的后遗症就是,陵光当天晚上,失眠了。

 

陵光做了一晚上的梦,清一色的全是裘振。

 

  他梦见他们一起上学,他搂着裘振的腰靠在他背上,鼻间全是他的气息。

 

  他梦见他在大院里坐着晒太阳,裘振坐在他身旁,笑着看着他,然后离他越来越近,他能看清裘振瞳仁里面他的倒影。眼看就要触到他的唇......梦就醒了。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.

 

  这分明就是思春啊!可为什么偏偏是裘振!

 

  肯定是因为那个家伙昨天说了那么奇怪的话!

 

  陵光气呼呼地收拾好自己,气呼呼地在门口买了个煎饼,气呼呼地看见等他的裘振,气呼呼地想冲上去理论。

 

  然后看着裘振带着笑的眸子,突然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,他也是这么靠了过来,然后慢慢......

 

  打住!

 

  陵光从自己龌龊的思想中清醒过来时,看见裘振还是这么看着自己,又生气了。

 

  为什么这个家伙的话害他一晚上没睡好,自己却那么精神!

 

  于是他气呼呼地坐上后座,气呼呼地说:“你以后不要再说昨晚那么奇怪的话了!”

 

  裘振回头看了看,看见他的小脸涨红,腮帮子也气得鼓鼓的,就像只番茄。

 

  心情没来由地大好,登上自行车就骑了出去。

 

  “都是真话。”

 

  这只番茄,也迟早会被他吃掉的。

 

 

4.

  楚珩戳了戳同桌的陵光:“诶,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啊。”

 

  陵光颓废地趴在桌上,他现在只想当一只死猪,睡死过去: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
 

  楚珩担心地看了看他:“那你赶快睡一会吧,下午有运动会啊,你要跑一千米的。”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.

 

  陵光:!!!

 

见他没反应过来,楚珩好心地提醒了他:“你忘啦,你用运动会的一个项目换了一份检讨,前几个星期报名的时候你晚了,轻松的活儿全没了,你只能跑一千米了。”

 

  陵光顿时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。

 

 

  等到下午的时候,陵光才知道什么叫彻底的绝望。

 

  他站在一千米的跑道上,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执明,执明也看了看他,朝他笑了笑。

 

  陵光:呵呵。

 

  如果没记错,这个执明是田径队的吧,是吧!还傻笑,笑什么啊笑!

 

  陵光一瞬间被打击的失去了信心和这场比赛的意义,然而他再一侧头,看见了篮球场旁的裘振。

 

  裘振也在做准备,显然待会是要上场的,感觉到了他的目光,也向他笑了笑。

 

  少年站在阳光下,穿着球服,露出肌肉紧实的臂膀,隐隐还勾勒出性感的腰线。

 

  陵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,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搂着他的腰,也是那么好看的弧度......

 

  “你没事吧,脸为什么那么红啊?”旁边的执明突然出声。

 

  陵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,都是笑,为什么裘振就笑的那么好看,他就那么傻。

 

  执明: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帅。

 

 

  裘振那边的篮球赛已经开始了,陵光稳了稳心神,做好准备。

 

  当号令枪响,冲出预备线的时候,陵光才开始在内心咆哮,就凭自己这弱鸡的体力,一千米跑完会不会死啊!

  

  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,陵光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速度,让自己后半程不会太累。等到第二圈的时候,一旁的执明突然提速,陵光看了看越来越大的差距,咬了咬牙,追了上去。

 

  好不容易保持了和执明持平,陵光才堪堪放下心来,觉得应该没太大问题了。

 

  提着的心一放下来,陵光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,眼神也不规矩起来,不再紧盯赛道,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。

 

  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明媚,也特别刺眼,一下就闪到陵光眼睛里了。

  

他就觉得不妙,怎么忘记自己眼睛脆弱这茬了呢。

 

  陵光只感到铺天盖地的亮,眼里脑里全是一种颜色了。然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脚下,跘着他了,接着就是翻天覆地。

 

  陵光看不见,只能拼命转了一下,但还是摔在地上了,好像脑袋还磕了一下。

 

  他有些感慨,觉得自己不会要摔傻了吧,万一是失忆呢,总之赶快享受一下清醒的时候吧。

 

  他听见了旁边有好多人在喊,特别吵,然后有人把他抱了起来,是那种特别娘炮的公主抱。陵光靠在那个人的胸口,有点难过。男子气概又没有了啊。

 

  但他很快安慰了自己,这种东西吗,不存在的,他的跟裘振的完全没法比。

 

  然后他又想起来了抱着他的人是谁,他闻到了裘振的味道,于是不知道怎么的又有些安心,在他胸口蹭了蹭,他觉得自己应该又哭了。

 

  既然都要傻了,那就示弱一下吧。

  

 

5.

  陵光醒的时候头还是有点疼,他估摸着应该肿了个包,然后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了,好像是缠了层纱布。

 

  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,伸手就想拆。

 

  “别动。”有人按住了他的手,声音有些沙哑,但能感觉出来是谁。

 

  他试着喊了一声:“裘振?”

 

  “嗯,你还没摔傻啊。”

 

  陵光嘿嘿笑了笑:“我也觉得我会摔傻啊,这不是福大命大嘛,但还是有点疼。这是在哪啊?”

 

  有东西递到他的嘴边,他开口含了一口,应该是牛奶。

 

  “在医务室,你脑袋没什么事,肿了个包。倒是眼睛,不能受刺激,这几天都得缠纱布。”陵光估摸了下,裘振好像很疲惫,还有点生气。

 

 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有点不好意思,试着岔开话题:“你还会打篮球啊。”

 

  裘振也没拂了他的面子,顺着话题下去:“嗯,那天有事也是篮球队训练。”

 

  陵光觉得更不好意思了:“你上次没去训练,这次比赛也没有打完......都是我不好,抱歉啊。”

  迟迟没有回应,陵光有些尴尬,刚开口想说什么,就听见一声低弱叹息的话语。

 

  “不用道歉,我说过,你最重要。”

 

  他僵住了,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就被裘振的下一句话砸晕了。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唇角好像有什么拂过,软软的,有裘振的味道。

 

  “你是我最重要的。”

 

 

  当天晚上光荣负伤的陵光收到了全家的热情慰问,陵光妈妈硬是给他塞了五个大腰子。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

 

  结果睡觉的时候,火烧火燎的陵光做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春梦。

 

  他第二天醒的时候硬是躺在床上,思考了半个小时的人生。

 

 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:他喜欢上裘振了。

 

  没有好像,也没有可是,就是喜欢上了。陵光觉得有些开心,裘振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啊。

 

  不对不对,裘振肯定喜欢他!他那几句话四舍五入就是求婚了啊!

 

  于是陵光大爷悠然地躺在家里,等着裘振屁颠颠地来跟他表白。

 

  事实证明,很丰满的理想往往不会有同样丰满的现实,陵光在家一摊就是好几天,等到眼睛都快拆布了,一个大院的裘振硬是没来看他。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.

 

  所以说男人根本就不靠谱!不对,是裘振根本就不靠谱!撩完就跑!拔X无情!

 

  陵光又想哭了,不过多亏了他的眼睛还睁不开,也不是那么丢人了。

 

 

6.

  陵光对于自己眼睛拆布这件事情,还是比较在意的,三番两次地询问母上大人,得到“什么都不用准备,直接拆”的答案后,整个人又颓废了一点。

 

  现在连我的眼睛都没有人关心了么!

 

  拆布那天陵光母亲还是带他去了医院,然而还没出大院,陵母就突然喊道:“诶呀,我们家煤气忘关了!来来来小振快来,帮阿姨带陵光去医院啊!”

 

  陵光:...........

 

  母上大人我真的没有记得你开了煤气。

 

  正当陵光吐槽他母上这小鲜肉级别的演技的时候,就有人牵住了他的手。他闻到那人身上好闻的味道,还是那种让他安心,熟悉的味道。 

 

  那人说:“好的阿姨,别担心了。”

 

  陵光突然又有些难过,这么多天也不来看他,现在倒是出来装好人了。

 

  真是讨厌。

 

  今天他们没有再骑车,而是慢慢牵着手走在街上。陵光想起了陵母看的那些肥皂剧,男女主角也是这样,牵着手走在树下,然后男主角会在花瓣落下的时候,给女主角一个带着蔷薇味道的吻。

 

  他的脸又有些发红,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。

 

  一旁沉默了一路的裘振却突然停下脚步,陵光还没来得及疑惑,就听见他缓缓开口:“陵光,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吗?”

 

  “啊?”

 

  “是能够在我人生的前几年,就能早早地遇见你。”

 

  裘振仍旧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,就将手伸到陵光脑后,把他眼上缠着的白布解了下来。

 

  陵光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裘振好看的脸庞,他嘴角噙着笑,眼里是自己的倒影,好像闪闪发着光。

 

  然后看见的便是面前一大片白玫瑰,圣洁的白色花瓣上抖落着露珠,整整一大片玫瑰田,卓卓鹭白,差点就灼伤陵光的眼。

 

  陵光觉得自己又要没出息地哭出来了,但他也没有心思再去顾着了。面前的少年伸手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:“现在我要问问你,你愿意以后一直与我一起么?”

 

  陵光好像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,拿着一朵白玫瑰跑去问裘振:“裘振哥哥,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呀?”

 

  那时的裘振定定地看着他,直到现在陵光才看懂了,他眼里的化不开的深情。

 

  他说:“你是圣洁的,我对你是深情的。”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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